由韩国学界主导的一系列文化申遗动作,在“汉文化池塘”里不断激起层层涟漪。最近又有韩国学者提出汉字韩国起源说,更是推波助澜,使得本已浮躁喧闹的“池塘”一时间浪花飞溅。
“池塘”大都零零散散地位于民居的房前屋后。以食为天的人,会在池塘里养养鱼虾,偶有闲情逸致者,自然可能种种荷花,但怡情之余也是要挖了莲藕满足口腹之欲的。池塘比不得长江黄河,没有那般壮阔胸襟,因此翻不起惊涛骇浪,即便泥沙俱起,也绝没有决堤泛滥之虞。“球迷池塘”掀过的反日浪花便是佐证。
池塘兴风作浪确属自发的民间行为,但长江黄河也应及时疏导,而断无任其横流之理。否则,浊水滞而不通,定然痛及全身。
反观汉字申遗综合症的病因,不外乎甚嚣尘上的江陵端午祭申遗成功、活字印刷术韩国发明论等抢注汉文化遗产行为。这一系列动作的背后,不难看出韩国官方身影在左右晃动。 显然,韩国学界推动汉文化的韩化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,且得到了官方首肯。与此相比,国内池塘里的动静多少显得力不从心,而且还多了几分宣泄的意味。开出如下“汉字申遗综合症” 处方,但凡路遇之人,不妨自行把脉,因地制宜,对症下药。
首先是政府作为:日本研究中国文化的机构远多于中国研究日本文化的机构,韩国的情况亦然。众多抢注汉文化遗产的计划,大都由这些机构内的学者提出的。这些机构的运营资金,要么是政府提供,要么来自企业,而向这些机构提供资助的企业是要得到政府部门的特殊奖赏的。
中国政府也养了为数众多的文化研究机构,但它们不具有此类研究使命。因此,当外国学界提出可能有争议的主张时,这些机构往往采取一种充耳不闻的态度,使得池塘的回应苍白而又空洞。何况,对阵双方级别也不对等。这好比对方派出职业拳手阵容站到擂台上叫板,而我方无人正式登台应战,只有擂台下方不时传来阵阵愤慨的叫骂之声。此情此景,让人想起霍元甲们——那个政府不作为的时代的凄凉。政府不作为,一切无从谈起。
第二个处方,是先下手为强:韩国学者不是要把“汉字申遗”了么,干脆来他个斩草除根。只顾扯开嗓门高呼“汉字活得好好的,根本用不着申遗”不管用啊。汉字哪儿来的?是从甲骨文发展到今天的,已经有3000多年的历史,文字的发展脉络(经金文、大篆、小篆、隶书等)清晰可见。干吗不直接把甲骨文、金文、大篆、小篆、隶书等确实已经在现今日常生活中消失的汉文化遗产——汉字的前身给申遗了呢?甲骨文不是人类文化遗产么?金文、大篆、小篆、隶书不是人类文化遗产么?随便挑出一样,申遗成功都不在话下,自然也就断了他人觊觎之念。
更有力量的处方是反客为主:被动出牌,总会比他人慢个半拍,难免仓促尴尬,甚至受辱挨打。与其仍以大国自居,不如抱着平常心态,反客为主,系统研究对方的文化,做到兵来将挡,有备无患。向汉文化池塘推荐一个体面的应对策略,以彰显汉文化之内涵,不妨从如下几个层面搞搞学问:“日语汉字起源与变化考”、“日韩语系能指对应所指现象之语义学研究”、“韩半岛意识形态与韩语汉字的社会学关系”、“古汉语发音与韩语发音比较”……哪一个命题深入剖析下去都是博士论文级别的,我们又何必以泼妇骂街的姿态自轻自贱!
文/吉林延边大学学报编辑 郑炳南
《 亚洲日报 》 所有作品受版权保护,未经授权,禁止转载。